戴先生處。秦嵐問：“為什么心急火燎地召我回來？就不怕我暴露？”戴先生卻急著問：“瞿言白是否要有大行動？”秦嵐點頭。戴嘆息：“羅樟榮落在瞿言白手中，這份功勞是論不到我們軍統(tǒng)了?！鼻貚贵@問：“瞿言白在輪船碼頭接的是共黨首腦羅樟榮？”她不由地心中自問：難道謝云亭事先知道？他躲著不肯回中統(tǒng)，也是因為見到了羅樟榮？他真的是……？她聽見戴先生問：“謝先生可回到瞿言白身邊了？”秦嵐回答：“謝先生還沒有回去，可瞿言白好像要對他不利?！贝飨壬笮Γ骸肮徊怀鑫宜?。瞿言白的量也太窄了！”秦嵐驚疑。戴先生解釋：“我讓謝先生在這兒給瞿言白打電話，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(jié)果?！鼻貚关焼枺骸翱蛇@樣你會害死謝先生！中統(tǒng)的紀律是背叛組織殺無赦。”戴先生回答：“置之死地而后生。謝先生果然是個人物，就一定能死里逃生，如若不然，死又何足惜！”秦嵐看了他有頃，突然說：“我也不怕犧牲，可我作為一個女人不能忍受屈辱。”戴先生驚問：“有誰敢欺侮你？”秦嵐告訴他，張沖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她是軍統(tǒng)的人，以此為要挾，迫使她委身于他。戴先生沉思了一會說：“中國老百姓口中有四大美女，西施、王昭君、貂嬋、楊貴妃，西施排第一，我也很佩服西施，我覺得她可以稱得上第一女間諜……”秦嵐半晌不語，突然起身告辭。

戴先生布置手下密切監(jiān)視中統(tǒng)的行動。

瞿言白辦公室。瞿言白命令張沖立即趕往上海，完成幾項任務(wù)：一、保護好羅樟榮家人的安全，而且要悄無聲息，不能讓共黨有所察覺。二、秘密拘捕上海調(diào)查科情報股長劉祥義。三、和租界巡捕房聯(lián)系，取得進入租界大搜捕的默許。四、調(diào)集交通工具到上海火車站接南京來的大部隊。瞿言白取出新密電碼本《少年維特之煩惱》給張沖：“你和我的電文聯(lián)系就啟用這個新密電碼?！宾难园自偃P(guān)照：“這密電碼是黨國的最高機密，你必須親手譯電，不能借手他人?！睆垱_受寵若驚地收起密電碼本。

地點：上海

劉祥義趕回上海黨部調(diào)查科調(diào)閱案卷，發(fā)現(xiàn)安漢英所在的機關(guān)沒有納入調(diào)查科的視線，初步斷定安漢英沒有叛變。劉祥義再趕緊到安漢英的機關(guān)門口蹲守，想和安漢英接上頭。

幾個參加大會的共產(chǎn)國際代表喝醉了酒，問楊桂花，聽說上海有很多白俄？楊桂花鄙視地說白俄男的是叫花子，女的是暗門子。醉酒的共產(chǎn)國際代表嚷著：以前受貴族老爺欺壓，今天要去壓迫貴族老爺！要出去逛街找白俄女人。工作人員不放他們出去，老毛子口出不遜，米可夫趕來嚴厲地批評了那幾個老毛子。米可夫感嘆地對王庸說：“就是為了中蘇兩國同志語言上的溝通，也需要羅樟榮與會。”

地點：南京

瞿言白辦公室。小特務(wù)來報：謝夫人接了一個電話，就匆匆出門去了，已經(jīng)派人跟了上去。瞿言白驚問：“難道謝云亭覺察到了危險，可別雞飛蛋打，連謝夫人都脫逃了！”黃秘書說：“那我們趕快去看看?！?/p>

瞿言白和黃秘書急忙帶人直奔謝家。見院子里晾滿衣被……瞿言白剛在打量，黎曉蘇卻回家來了。黎曉蘇笑著向瞿言白打招呼，請瞿進屋。眼線湊到瞿言白跟前報告：“謝夫人是到郵局取了一封信?！宾难园c頭，一擺手，要手下人留在門外，他一個人進屋去。他問謝夫人：“俗話說：甜不甜，家鄉(xiāng)水，親不親，故鄉(xiāng)人。我和謝秘書是同鄉(xiāng)，你說我有否虧待過謝秘書？”黎曉蘇說：“我家老謝常說，瞿主任對待他如親兄弟，他也尊瞿主任如師如兄?！宾难园桌湫Γ骸白鋈艘目谌缫?！”黎曉蘇才回過意來，驚問：“瞿主任，是我家老謝犯錯了？”瞿說：“犯點錯怕什么？我這把傘雖不大，也能罩住身邊的人，怕的是心懷叵測，一心想置我于死地?！崩钑蕴K驚呆了，臉如土色。瞿言白突然變臉：“來人，把她帶走?！秉S秘書帶著人闖了進來。謝夫人把手中的信交給瞿言白：“瞿主任，這信是云亭給您的信，云亭剛打電話回來，要我去郵局取回來。”瞿言白拆開信一看，信中說：“共事三年來，可謂兄弟莫逆，今日為了信仰不同，而分道揚鑣——政見雖不同，情誼猶相存。請兄別為難婦孺。我妻黎氏，只是一個家庭婦女，素不聞?wù)?，她對弟所從事的事業(yè)一無所知。株聯(lián)九族，牽連無辜，于事無益，徒增仇怨而已，想明智如兄必不為也！……”瞿言白看了信，不覺猶豫。電話鈴響，黃秘書接聽后，把話筒遞給瞿言白，是謝云亭打來找瞿言白。